第一卷 第185章

  ()“不过是一桩小事,便是算在本王头上又能如何,语妹妹不必放在心上,解释什么的,不觉得太生分了吗?”元自木收敛心神,她永不可能是自己的,想得多了对自己不好。
  聂林语见事情解决,笑意轻松,“在不在意是您的事儿,解不解释却是我的事儿,现在事情说清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且先告退了。”
  对着元自木和自己的父亲聂王爷各施了一礼,聂林语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她知道元自木此番到访,是来向聂王爷请教安国公府一案,所以在离开书房后,还细心替他们关好了房门,转身要招呼小猫回去时,不期然的,看见一双乌黑眼眸。
  “你吓我一跳。”她往侧边让了两步,跟傅墨玉拉开距离。
  “你赶着去见他,却只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傅墨玉声音低沉,须臾,他嘲讽的一笑,“他马上要纳你的表妹为侧妃,不知你心中是何想法?”
  话说完了,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这醋意也太明显了。
  聂林语却没有觉察出什么来,只觉得傅墨玉这闲事管得让人心烦,又疑心他是想刻意打听些什么,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本郡主心中是何想法,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做了几天老师就可以在本郡主面前耀武扬威了。”
  说完了还觉得不够,忍不住又刺了傅墨玉一句,“见天儿的往我家跑求见我爹,不也是想往上爬么,是了,杜鑫磊已经是四品的京兆尹,你却还是个七品翰林,急了是不是?”
  看着傅墨玉脸色剧变,聂林语心中一动。
  杜鑫磊的敌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傅墨玉论才华不输于杜鑫磊,科举时就屈居第二,如今官运又远远不如,只怕早就看不惯那家伙,自己不如挑拨一番,要是能让傅墨玉跟杜鑫磊斗起来,自己就省事了。
  “去年的时候我就听说,你文采比杜鑫磊好得多,这状元该是你的才对,只可惜你考场上没有发挥好,才输给
  了他,可现如今他都已经四品了,你却还是个区区七品,也太委屈了。”
  傅墨玉听得莫名其妙,一面想着聂林语说这话的用意,一面淡淡笑道:“都是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尽忠,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聂林语眼珠一转,“这儿没有别人,傅学士不必如此压抑自己,其实若是换做了我,也会觉得委屈的。”
  她拿出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你想啊,去年刚考完科举那会儿,很多人都说你的文采比杜鑫磊要好的多,只是吃亏在临场发挥,但是如今半年多过去,杜鑫磊官运如此亨通,你若是再不采取行动,只怕人们的评价就要换一换了。”
  傅墨玉审慎的看着聂林语,心思电转,面上却依旧是淡淡的,“郡主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聂林语低下头,有些不敢看傅墨玉的眼睛,“只是替你鸣不平罢了。”
  “我跟郡主不熟,诚如您所言,不过是奉皇上的旨意做了您几天老师而已,其实不值一提,您何必替我鸣不平呢?”
  傅墨玉靠近聂林语,聂林语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所以此时他就有些居高临下,“如果我没猜错,郡主挑拨着想让我跟杜鑫磊斗一场,仅仅是因为他那样的求婚方式让你觉得丢脸?”
  最后一句是无稽之谈,但是中间那一句,却让聂林语的心跳了跳,不想傅墨玉竟如此精明,竟然看出了自己的用意。
  她后退了一步干笑道:“傅学士误会了。”
  傅墨玉一双幽黑眼眸如渊潭古井,深不见底,完看不出丝毫情绪,他的声音也是平淡的,“误会什么了?是误会了你并不想挑拨我跟杜鑫磊斗,还是误会了他那样的求婚方式其实让你很开心?”
  “你”聂林语握起拳头,“傅墨玉,我警告你,不许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傅墨玉轻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郡主你,先来找我说话的吧?”
  聂林语大怒,“谁让你来
  我家?”
  傅墨玉反驳,“我来聂王府不是见郡主的,我好好在前院待着,郡主若是不来前院,如何能看得见我呢?”
  聂林语无语,心里郁闷得不行,有心要跟他吵两句,但是这里的确是前院,自己在此地逗留确实不合规矩,若是被聂王爷看见,一番责骂少不了。
  说不得,她只好忍了这口气。
  愤愤的抱起小猫,聂林语恶狠狠的瞪了傅墨玉一眼,转身就走了,鹅黄色纱衫迎风翻飞,少女发丝飘扬,美好的像一场梦,以致于傅墨玉很久很久都忘不了这一幕。
  他一直看着聂林语背影消失的方向,直到元自木跟他说话。
  “本王跟聂王爷谈事情说的有些晚了,倒是让傅学士久等,本王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虽然元自木平易近人,然而此时傅墨玉却觉得浑身不舒服,“无妨,您是王爷,傅某不过是小小一个翰林学士,当不起您这句话。”
  元自木一呆,傅墨玉也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笑道:“王爷莫怪,墨玉只是觉得,以王爷的身份,着实没必要跟墨玉说这种话而已。”
  元自木笑了笑,转换了话题,“安国公府已是完了,本王已经按照傅学士的建议,在皇上面前替皇后娘娘求情,一切都入傅学士所言,皇上并不想废掉皇后。”
  想起自己的使命,傅墨玉定定神,“是,皇后在,后宫就会稳,夺嫡的事就不会失控。”
  元自木点点头,傅墨玉却不想跟他深谈下去,借口还要见聂王爷,就走进了书房,元自木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自是不好在聂王府久留,就坐了轿子离开了。
  聂林语回了自己院子,想到傅墨玉说的那些话就越来越生气,只是一时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暂时忍了,专心去想吕士谨的案子,思来想去盘算了一夜,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去京兆府敲了登闻鼓。
  杜鑫磊急忙升堂,看见聂林语,他既意外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