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5章被女子挟持

  ()赖嬷嬷亲自出来,把聂林语接进县衙后院,一叠连声的感慨,“一晃多年不见,郡主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那时候您跟着王妃娘娘去觐见太后,才这么高。”
  她说着用手比了比。
  聂林语笑道:“嬷嬷身体可还硬朗?如今跟着赖县令在任上,总算可以好好享几年清福。”
  “是啊,我常常跟金荣说,你看你就是个奴才秧子,如今也穿起官服当起老爷来了,可别忘了一切都是皇上的恩典,要不是皇上特特的开了恩允许他参加科举,就他这出身,哪能当得上县令呢。”
  北国祖制,奴仆之子不可参加科举,三代以后方可为官,但是赖嬷嬷救过太后的性命,所以皇帝特别开恩,让这赖金荣参加科举,没想到此人也争气得很,考了个红榜最后一名,比起那没上榜的,那可强得多了。
  聂林语跟赖嬷嬷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谈,赖金荣自然也没闲着,忙忙的修书一封,派了得力的家人快马加鞭送去青州。
  因为要寻找女儿,聂王爷留在青州还没有走。
  此事惊动甚大,皇帝都亲自过问,聂王妃得了信,死活要来青州,还是皇后劝着,说她去了也没用,又劝了皇帝,给了聂尘霖几天假,让他去青州帮着父亲寻找妹子,聂王妃这才罢了。
  济州县离着青州不远,收到信,聂王爷和聂尘霖拿出急行军的气势来,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快马赶到,聂林语刚洗过澡换了衣裳,如今正用饭呢。
  赖嬷嬷,赖县令的夫人周氏以及嫡出的长女赖千慈和三女儿赖千宁陪着。
  还有个庶出的二女儿赖千婉,这种时候,周氏自然是不会让她出来的,就是赖嬷嬷也不同意,县令家的女儿,能有机会站在郡主面前说两句话就是烧高香了,搞个庶出的出来见客,打谁的脸呢。
  当然咯,她们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问起聂林语脸上的伤疤。
  周氏使了个眼色,赖千慈就笑道:“人常说将
  门虎女,今日一见,郡主果然不同凡响,若是平常的女孩子早不知道吓成什么样了呢,难得您看着精神还这样好。”
  聂林语笑了笑,“劫持我的不过是一群女子,没什么好怕的。”
  赖嬷嬷沉吟道:“咱们也听说了,那女子冒充了青州守备家的女儿,皇上原要问青州守备一个失察之罪,不过他死了女儿,他夫人上了吊,聂王爷可怜他,就禀告了皇上不追究了。”
  聂林语吃了一惊,真正的宝云死了?
  转念一想就了然,若是不把她弄死,可怎样冒充呢,即便是打晕了藏起来,万一她提前醒了呢?
  至于守备夫人,大约是一来看见女儿无辜惨死,二来丈夫又要被问罪,是以忧惧悲痛之下,索性一死了之。
  这家人也是惨的很了,聂林语不由得对那离国太子更增怨恨,为了他的阴谋,害死多少无辜的人,这,大约才是第一步,若不铲除了他,只怕后患无穷。
  还有自己被劫持的事,之前听那贾公子说皇帝发了悬赏,聂林语还感激不已,此时静下心来,方醒悟到他为何要这么做。
  自己是深闺女子,却被人劫持了几天之久,就算最后找了回来,清白如何能够保证?而一个疑似失去清白的女子,哪怕其他条件再好,都不能嫁进皇家了。
  皇帝还是担心自己想嫁给皇子,索性断绝了后路。所以他不但没有帮着隐瞒,反而把事情捅了出来,而父母心忧如焚,只想着快快把自己找回来,难免就忽略了这一点。
  想想每每进宫皇帝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慈爱,聂林语只觉得讽刺,但她毕竟是活过一世的人,且还生过孩子,深知父母之爱子女,是任何事都愿意做的。
  而皇帝,在各方面的考虑,又比普通父母更长远些,他心中还没有定下储君人选,唯恐哪位皇子娶了自己大大增加了筹码。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嫁入皇室。
  不过,现在
  倒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破了相,便是那居心叵测的元自木,只怕再见了自己都要躲着走了吧?
  一时之间,聂林语心思复杂至极,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就是她必须让世人知道她是清白的,不为她自己,而是为了聂王府。
  所以当聂王爷和聂尘霖到来时,她第一句话就说道:“爹,哥哥,我被一群女子劫持,不过也好在是一群女子,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就设法逃出来了。”
  至于那枚簪子,也很好解释,就是不知被谁捡了去,拿到赖县令这里来碰运气了。
  若是换成别的官员也还罢了,偏偏赖县令因为其母的缘故,认得宫里首饰的特征,加之立功心切,就先垫付了十万两银子,把簪子拿到手。
  直到跟前没了人,聂林语才说出实情,聂王爷登时就吃了一惊,“离国皇子?是了,当日是有一位小皇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本存了恻隐之心,想放他一条活路,却不想他却害了我的女儿!”
  语气里非常之怒。
  聂尘霖一掌拍在桌子上,坚实的黄花梨木顿时出现几道裂痕,“爹,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定要把那贼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聂尘霖就这一个妹子,自然是恨到不行。
  聂王爷摆摆手,“你稍安勿躁,你可知你妹子为何要在赖家人面前说自己是被一群女子劫持?”
  聂尘霖略一思忖,也想明白了,登时就变了脸色,“那……那皇上他……他……”
  聂王爷面色沉重,口中却道:“皇上也有皇上的考虑,这一点,你千万莫要怨恨,好在语儿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强。”
  聂尘霖面色数变,眸色阴沉了好半晌,一双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过了好半晌,才默然点头。
  之后,他们才问起伤疤的事儿,聂林语轻描淡写,只说是自己第一次意图逃脱时被察觉了,那群女子为了警告自己拿簪子划的,聂王爷父子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