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 混世魔王

  秦王带领手下重要幕僚奉旨前去太极宫，余下众人草草吃了一口了事，宴席便匆匆散去。
  苏凯跟随程咬金骑马来到他的将军府，程咬金非常高兴，一路上有说有笑。苏凯和另外两个随从，跟在他的后面，都不敢随意搭话，只是听着程咬金独自一个嘻嘻哈哈地说笑。
  到了府门，四人下马，程咬金和苏凯将马缰绳交给迎上来的两个家人，随从和家人将马匹牵到后院的马厩安置。
  程咬金的将军府比起秦王的王府自然要小得多，但也称得上一座阔府豪宅。苏凯跟随在程咬金身后，一起走入将军府的前厅。前厅门前肃立着两个精壮的侍卫，前厅内侍奉着两个锦衣年少的侍女。
  程咬金大步走到前厅正中的坐位上坐下，苏凯不敢随意落座，只是在厅中垂手侍立。
  程咬金摆了摆手，吩咐两个侍女下去，没有示意苏凯就坐。
  等侍女退出了，原本笑嘻嘻的程咬金，突然板起来脸，“来人！”程咬金对门口两个侍卫大声喝道。
  “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齐声应道，并快步走入大厅。
  “给老子拿下！”程咬金指着苏凯喝道。
  两个侍卫不容分说，上前一步，将莫名其妙的苏凯摁倒在地。
  苏凯满脸迷茫，一时不知所措，“师父……您？……”
  程咬金满脸怒容，“你个小杂种！谁他娘的是你师父！”
  苏凯听程咬金骂人，心中不免气愤，但口中却楠楠说道：“可是……可是……不是您今天在王府要收我为徒的吗？……”
  “老子知道你不明白，老子会让你死个明白，”程咬金站起身来，“你早上赛龙舟，一个人顶三个人，你的速度和力量就不是凡人应该有的，你右手臂的黑气，别人看不到，老子却能看到。”
  “什么黑气，弟子实在不明白。”苏凯确实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右臂曾有黑气出现。
  “放开她，谅他也跑不了。”程咬金吩咐两个侍卫。“你自己伸出右臂，卷起衣袖看看。”
  苏凯卷起衣袖，那个黑点赫然在目。苏凯自己知道这个黑点，但从来也没当回事。
  “这是什么？难道是胎记吗？”程咬金指着黑点喝问道：“还敢狡辩！你小子不知道老子的诨号叫作混世魔王吗！？……你这样的魔道杂种，老子见多了，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了。你小子胆子还真大，竟然敢混到秦王身边，真他娘的不知死活！……说！……有半句假话，老子现在就宰了你！说！……”说着，程咬金刷的抽出佩剑。
  苏凯看着手臂上的黑点，想了想，昂首说道：“我说了，你未必能信，我也懒得废话，你若要如此平白无故杀我，我无话可说。”
  “哈哈！有胆量！好！”程咬金将佩剑插入剑鞘，“说！你怎么就知道老子不会相信，说！……”
  苏凯毫无惧色地看着程咬金，缓缓地说道：“好，我说，这是在妖界，意外碰触了凶兽混沌后留下的，两年了一直没有消失，也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如若今天你因为这个杀我，我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嗯……”程咬金点头沉吟道：“你竟然去了妖界？前年妖界劫难，老子得知也没有多久，听说是四个人界孩子救了妖界，这事是真的？”
  “我就是四个去妖界的其中一个人。”
  “那另外三个呢？”
  “就是王府中的秦玉和他的妹妹秦月，还有厨房的箩筐。”
  “什么？都在王府中！哈哈哈！”程咬金抚掌大笑道：“好！太好了！没想到呀！这可真是天助秦王！”
  说完，程咬金抬起手扶起苏凯，“好了，起来吧，如果你说的没有假话，老子终于收到的一个好徒弟。坐！坐！别跪着了”
  苏凯被程咬金按在椅子上，抬着头仍然不解地问道：“可是，您还没有说，弟子手臂上的黑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咬金点点头，走回坐位下来，“你既然不知道，老子告诉你。”说着抬了抬手，对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下去吧，传丫鬟上茶，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听到没有！……你们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诺！”两个侍卫齐声答道，转身退出前厅。
  不一会，两个侍女奉上茶来，也都退了下去。
  程咬金这才继续说道：“老子倒也奇怪？你小子碰了那个凶兽混沌，怎么会没有被魔化？而且也没有死？”
  苏凯急忙起身答道：“是小白猫吸走了魔气……对了！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小白猫就是人界神兽，白虎的化身。”
  “哦……”程咬金点头道：“我说呢，怪不得你小子命这么大！原来有白虎相救。”程咬金摆摆手示意苏凯坐下。
  苏凯并没有坐下，依然困惑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点，问道：“那……为什么我手臂上还是留下了黑点？这……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程咬金面色沉重地答道：“你没有死，已经不错了，那是混沌在你体中留下的魔种。它可以给你带来常人没有的力量，也可是随时将你魔化……当然，你现在没有死，应该并无大碍，至于以后就不好说了。”
  苏凯一听慌忙跪倒：“既然这样，弟子恳请师父相救！”
  “老子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怎么救你？”说着，程咬金卷起自己右手的衣袖，粗壮的右臂上，苏凯看到一个比自己大得多的黑斑。
  “师父……你也有！？……”苏凯惊叹道。
  “娘的，可不是。”程咬金笑骂道：“这个也是像你小子一般大小的时候，不自量力，碰了凶兽饕餮的分身才留下的。差一点就他娘的没命了。”
  “那后来呢？”苏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程咬金卷起衣袖，宽慰地答道：“好在碰到了一个世外高人救了老子，可是，那个高人也拿这个魔种毫无办法。他老人家说：魔种人人皆有，只是强弱不同，并有内有外。弱者便是常人，强者便为恶人。恶人魔种在内者，是为伪君子而深藏不露，无异于常人，虽为害天下，而无人知晓。在外者，是为真小人而人人皆知，虽为恶多端，而不失人性。你并非前两者，只因你一时鲁莽冲动，而种下恶果，我自当救你。”原本粗鲁无忌的程咬金，竟然把这样一句文绉绉的一段话说的一字不差。
  “师父！师父！我也是呀！那可怎么办呀？”苏凯此时已经急不可耐。
  “哈哈哈！……”程咬金大笑道：“老子当年这是这么问的。那老人家说道：你可从军，把你身上的戾气化作为民报孝、为国尽忠之祥气便可无恙。我可传你开天三斧，一为助你从军，二则压制你体中魔种。”
  苏凯兴奋不已，“所以，师父就学了三板斧，以后就投军报国了？”
  程咬金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哪他娘的有这么简单，那个昏庸的大隋不要老子，老子只得自己回乡保境安民。”程咬金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此后，那个狗屁大隋就乱了，老子原本以为那个李密可以挽救天下百姓，哪知道他就是个贪婪的显贵，直到最后，老子才发觉，当今的秦王才是济世之主。”程咬金又喝了一口茶。
  “可是，弟子也是一心跟随秦王，师父为什么还要杀弟子？”苏凯心想，大家都一样，你行，我就不行？
  “哈哈哈！老子就知道你小子会问。”程咬金笑着放下茶杯，“你以为秦王用人不分好歹吗？老子的能耐绝可不只是那三板斧，而是老子勇不可当，无坚不摧。最重要的是，有老子把关，没有什么邪魔可以靠近秦王。这就是为什么，老子才是侍卫长的真正原因，”
  苏凯恍然大悟：“弟子知道了，你今天收我为徒，就是要阻止弟子更靠近秦王。”
  “不错，我要收的徒弟都是要靠近秦王的邪魔，秦王自然不会反对。”程咬金阴森森地看着苏凯，继续说道：“至今为止老子收的徒弟，都让老子杀了。”。
  苏凯听到这里，不禁后背渗出了冷汗。苏凯急忙叩首，“多谢！师父不杀之恩！”
  “好了！好了！”程咬金摆摆手笑道：“不杀你，你小子就有福了，既然是你师父，就得救你小子，当然还要传你开天三斧。”说完对门前的侍卫高声喊道：“来人！抬我的开山大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