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 白虎之力

  秦王府的夜很宁静，只有偶尔蛙虫的鸣叫声打破这种宁静。远处宫墙上，巡逻的王府侍卫，打着宫灯间歇走过。远远地传来侍卫们的细语声，犹如梦语一般遥远而模糊。更夫一慢两快的打更声传来，说明此事已是午夜，似乎一切都睡去了，只有王府后花园的一块偏僻的空地上，还有一个人没有睡觉。是的，他就是秦玉。
  秦玉与苏凯、箩筐就住在王府后花园的一个小耳房里，原本说好的早睡早起，他们很早就睡下了。可是秦玉一年来都午夜起来练剑，生物钟一到子时就让他自动醒来。出于习惯，秦玉拿起父亲打制的铁剑，依旧来到这里练剑。
  秦玉练剑时不会催动真力，因为让铁剑变成金光大剑，会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近一年来，秦玉在此练剑，还从未被别人发现。
  秦王爱才，更是极其重视能武之人。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书童已是世间少有的剑客。所以，秦玉现在还只是王府中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书童。
  而秦玉并不是不想展示自己的才能，年轻人有谁不想一展才华。可是，自己的师父很不看重荣华富贵，甚至可以说是鄙视。自己若是冒然显露才艺，不但自觉不尊重师长，最重要的是，实在有些害怕这个半疯半癫的师父，真的会痛下杀手，也是很难说的。
  今晚，秦玉练剑心事重重，白天的做怪梦，不停地在他脑海中闪现，让他的心神不宁，很是忐忑不安。所以，练起剑来很是有些魂不守舍。即便如此，他的剑法依然飘忽灵动，可谓精妙无比。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越练越没个样子！……你他妈的是吃屎长大的吗？……”这个声音不大，秦玉却听得十分清晰。
  “谁？”秦玉猛地停下，机警地低声问道。
  “还能有谁？自然是我老人家。”随着话音，一个身穿灰袍，银发白须的老者走出假山的暗影。他身后背着古朴的青铜剑，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
  秦玉一见，慌忙跪倒。“弟子，拜见师父！”
  “说你什么好！剑练得不咋地，我老人家说的话也当作放屁！……我有没有说过：以后见了我老人家拱拱手就行了？你小子的脑瓜子是不是进水了？”剑圣一见秦玉跪拜更是怒不可遏。
  秦玉慌忙站起，拱手胆怯地说道：“弟子哪里敢忘了师训，只是不敢怠慢了师父。”
  剑圣没有理睬秦玉，顿了一下，才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又说我刻薄，你没看见这小子练剑没精打采？还拿我说的话不当回事？”说罢又顿了一下，“好了，好了，知道了。”
  别人不知道这个剑圣怎么回事，秦玉自然知道，剑圣绝对不是疯了，他的自言自语是在和他身边的鬼魂说话，这个鬼魂是他的挚爱——红拂女。
  剑圣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紧张，我老人家放过你小子了。”
  秦玉急忙躬身拱手谢道：“谢过师父。”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的剑法这一年来还是长进了，只是不知道真力修炼如何。”剑圣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来，酝尽全力刺我老人家一剑。”
  秦玉满脸犹豫，怯怯地说道：“……弟子怎敢对师父出手……伤了师父如何是好……”
  “放屁！你那点修为如何伤得了我。”剑圣大不以为然。
  秦玉躬身施礼道：“是是，弟子冒犯了。”
  说罢，秦玉酝起白虎之力，手中铁剑虽然没有金光闪耀，但杀伤力以奇大无比。秦玉不敢急速刺出，生怕真的伤了剑圣，铁剑只是缓慢地伸向剑圣。
  “出剑这么慢，真当我是糟老头子吗？”剑圣气愤地挥手去档刺来的长剑。
  他的手碰到铁剑的一瞬间，由于没有心理准备，没有酝足真力，身体不觉一阵，不禁向后退出了一步。
  秦玉随即手收手，急忙收回手中长剑。
  一惊之下，剑圣勃然大怒，“你的真力哪来的！说！快说！你竟敢偷学邪魔真力！这真力绝不是我教你的黄帝内经心法。……我说呢，你怎么可能除掉穷奇……说！有一句假话，我就让你瞬间消失！……说！”剑圣满脸杀气毕露，背后轩辕剑铮铮作响。
  秦玉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不瞒师父，并非弟子贪恋什么邪魔真力，这是去年太谷大战之时，白虎受制于穷奇要挟，传给弟子的真力，弟子借此真力才能杀死穷奇。当时师父与僵尸鏖战，并未注意。此后弟子匆匆拜别，弟子未能向师父禀报，实在是弟子的过错，望师父宽恕。”
  剑圣听了大笑道：“哈哈哈！……好！我自然知道小月月抱的是白虎，没想到它的真力竟然给了你。好！好！算你小子命好！和我老人家有的一比。哈哈哈……”
  剑圣如此大说大笑，原本应该早就惊动了宫墙上的侍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侍卫竟然毫无反应。
  剑圣见秦玉仍然跪在地上，抬了抬手，“起来吧，我老人家只是考验一下你，看看你小子是不是诚实，白虎之力我怎能不知，起来吧。”等秦玉站起身来，剑圣敛容问道：“说正经事，你小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怪梦？老叫花子让我老人家来问你。”
  “是，师父。”秦玉点头答道。
  “说来听听。”
  “今天下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
  “废话！说重点。”剑圣不耐烦地打断秦玉的话。
  “哦，弟子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石头都好像在燃烧的山上……”
  “嗯，应该是火焰山。继续说。”剑圣点头自语道。
  “……又是那个黑袍巫师，不知道召唤出什么东西，掀起漫天黄沙，将山下路过的人全部变成堆堆白骨，我也险些回不来，多亏苏凯叫醒了我……”
  “又说废话！黑傲人有没有说了什么？”剑圣焦虑地问道。
  “说了，他说，他将借此物拿下……什么……”秦玉挠着头想了一下说道：“……什么……乌城……对了……是乌城……”
  “乌城？……乌城？……”剑圣一脸迷惑，沉吟着说道，“不管了！这种事情还得去问老叫花子，我老人家才懒得费这个脑筋。”
  “可是，师父，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大劫难要发生？……”秦玉迟疑地问道。
  “我哪知道，老叫花子让我老人家来问问，你小子牛，可以搞什么离魂先知……没办法，我老人家还得跑腿来问你，他妈的！……莫名其妙！……”剑圣啐了一口说道。
  秦玉看着师傅的表情，真的是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麻烦！……”剑圣又在自言自语……
  秦玉对这个貌似半疯的师父，早已不以为意，剑圣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只听见剑圣继续说道：“我老人家不能白来，你小子的真力已经够用了，今天便可以传你风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