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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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圣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不想让黑骑士就此逃脱。黑骑士如果逃脱了，他之前所付出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黑骑士只要经过短暂的休息，就会很快回复原有的邪力。以后再想消灭这个赢勾僵尸，肯定是难上加难。
于是，剑圣竭尽全力与黑骑士缠斗，尽可能阻挡黑骑士退出大营。以此拖延时间，只要太阳一出来，黑骑士就会灰飞烟灭。
虽然现在唐军大营的上空还被穷奇的邪云所遮挡，依然漆黑一片，但剑圣已经看到了南面山丘上冲天的金光。他知道，那一定是老乞丐正在做法驱散邪云。那个山丘上空已经露出大片天空，而且这片天空正在扩大，并正向这边推进。一旦推进到大营的东面，早晨的阳光就会照射到这里，黑骑士也就再也无处躲避。
可是，随着辰时的逼近，黑骑士向南冲击的速度越来忽快，愈来愈猛，它用巨盾挡在身前，疯狂地轮动着巨斧，试图逼开挡在前面的剑圣。
剑圣不敢用轩辕剑硬接干戚巨斧，巨斧的力道太大，剑圣唯恐硬接会使轩辕剑脱手，并伤到轩辕剑的剑身。但不硬接，又无法阻拦黑骑士。因此，剑圣只能围着黑骑士不停飞旋，不停攻击黑骑士的侧后。
而黑骑士，根本不顾自己的侧后被剑圣攻击，任凭金光巨剑在它的身上不断划出黑气，只顾向前猛冲，丝毫不减慢前冲的速度。
就这样他们一边缠斗一边冲出了大营南门，黑骑士拖着长长的黑气，继续向南急冲而去。黑骑士的目标是唐军大营南面的马岭，昨天白天它和其他黑骑士就躲在那里。
……
南营门外的胡人骑兵谁也不敢上前拦阻，纷纷让开道路让他们通过。他们一通过，南营门再也没有障碍，胡人骑兵蜂拥冲入南营门，冲向唐军大营核心的数百残余唐军。
这数百唐军仍然还在殊死抵抗，这些唐军士卒早已精疲力竭。面对着蜂拥而来的胡人骑兵；面对着胡人飞驰的战马；面对着胡人锋利地弯刀。他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没有恐惧。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们只是凭着顽强的战斗意志，做着机械地搏杀。他们没有人逃避；没有人退缩；没有人乞降……一直到他们最后倒下为止。
……
面对这样的唐军，胡人骑兵无一不是大感敬佩。有些胡人骑兵甚至冲到这些唐军身前后，竟然猛地勒住了战马，并拨马转身走开，他们实在是不忍出手了。
但是，胡人的号角却一直在不停地鸣响着，催促着他们继续冲杀这些唐军。
苏凯始终跟随在叔父的身边，他们站在所有唐军的最外围。
他同样是精疲力竭，但他还没有失去意志。这是因为，叔父一直都在护着他，他没有消耗太多的体力。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叔父并肩作战。虽然叔父传授了他很多刀法和槊法，可是，他有很多没有真正理解。很多刀法实在太简单，实在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可是今天，他看到了叔父在实战中的应用，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些在他以前不以为意的刀法，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威力。这趟他终于明白，刀法不在于精妙，而在于简练。
苏烈每次出刀，他的出刀并不是很快，也不是很华丽，而总是以最省力、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运刀。他知道何时出刀、怎么出刀，出刀的结果是什么。在他面前，疾驰而来的胡人骑兵，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不论马匹或是骑兵，在他几乎是随意的一两刀后，便已倒在了脚下。所以，苏烈没有表现出任何疲态，反而是越战越勇，
在苏烈叔侄脚下人和马的尸体，在不断地堆积着，叔侄二人已经站在了这些尸体堆上与胡兵厮杀。站在这些尸体上，苏烈威风凛凛，令所有胡人骑兵望而却步。成了整个残余唐军的阵脚依靠，也是唐军最后的精神支柱。
在叔父身边，苏凯几乎不需要怎么出手，只是偶尔补上一刀而已。
……
可汗看到了整个战场的焦点，当然就是苏烈。可汗一直在忍受，他终于知道锦衣青年所说的并不只是挑拨，苏烈能够杀死唐军第一猛将，绝不是虚传。
可汗再也无法忍受了，回头用手指，点向三个将领，这三个将领是他最为得意的三个猛将。
“杀了他。”可汗咬牙对这三个将领道，手指指向了苏凯。
这三个将领没有可汗的命令从不出战，他们是胡人最厉害的战士。他们也看到了苏烈，他们早就想去杀了他。但没有可汗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出击。
一得到命令，这三个人近乎疯了一样冲了出去，他们生怕落在别人的后边，杀死苏烈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
苏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人冲向自己，他仍然在奋力战斗。他没有任何冲动，也没有任何恐惧。对于他来说，战死是他的归宿，只是早晚而已。
他是军人，战斗只是他的责任和荣誉。
而现在，是他在为国家和家人而战。这是他身经百战中，好久没有过了。
他是一个职业军人，早已不在意为谁而战。
如今，胡人入寇，烧杀抢掠，他终于找回了少年时的记忆。
……
当年他曾为了保护自己的乡民，率领乡民痛击贼寇。
当时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只为保护家人和乡里。
这一战，他又找回了当年年少感觉。
……
那三个胡人勇士风驰电掣地冲向了苏烈，在他们眼里这个唐军将领就是一个死人。
可是，当他们冲上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他们几乎和普通骑兵没有区别，在苏烈面前没有过第二刀，他们就连人带马地倒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