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离别

  太阳已经西斜，晚霞染红了大半天空。神母星依然那么明亮；空气依然那么清新；小溪依然那么清澈。
  灵婆婆和秦玉五人坐在大木桌旁，精灵们安静的围坐在木桌周围，其他四位首领都已经回到了他们的住地。
  秦月四人默不作声地吃着食物，他们真的很饿了，他们也实在太累了，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太漫长了……
  秦玉终于打破了这种沉默，“妖界已经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没有人界玄石，我们怎么回得去？”箩筐看了一眼秦玉说道。
  灵婆婆微笑着看着秦玉四人，柔声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们，原本想多留你们几天，可是这里的事已了了，你们的爹娘怕是正在寻找你们，你们还是提早返回人界吧。”
  苏凯放下手中的食物，大声说道：“可不是！都两天多了，爹娘找不到我们，还不急死！”
  秦月一下扁了嘴，伤心地说道：“我好想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玄石呀！”
  灵婆婆连忙笑着安慰道：“小月月，不要伤心，别着急，其实人界玄石就在小白猫身上。”
  “真的呀！我看看。”箩筐一把抓起秦月身边小白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就连猫耳朵和屁股都看了，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小白猫被摆弄得实在不耐烦了，“瞄”了一声，狠狠在箩筐的手上抓了一下，痛得箩筐“哎呀”一声，松开了手。
  这下，大家都笑了起来。
  “活该！”秦月抱起小白猫笑着骂道。
  “那它怎么带我们回去呢？”苏凯收敛了笑容问秦玉。
  “我也不知道。”秦玉摇头道。
  “婆婆既然说了，就不会假，这只白猫昨天既然能消除混沌的怨气，那么它肯定不是普通的小猫。”雪儿看着灵婆婆。
  “可不是，我的喵喵还说啥。”秦月既高兴又得意。说完秦月把小白猫捧着，放在面前的木桌上。双手托着下巴，满脸疼爱地看着白猫。
  “好喵喵，带我们回家吧。”秦月十分期待地看着小白猫。
  小白猫坐在木桌上，歪着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调皮地看着秦月。
  “好不好嘛？，求求你了。”秦月撒娇地肯求小白猫。
  大家看着秦月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箩筐撇撇嘴说道：“有病！”
  “你才有病！”秦月恼羞成怒，举拳便要打。
  突然，小白猫忽然张开嘴，猛地打了一个大喷嚏。只见它脑后的那撮黑毛发出了白光，随即黑毛消失了，一个白色闪闪发光的石头，瞬间出现在它身前的木桌上。
  大家一下子全都惊呆了。
  秦月缓慢的放下了举在空中的手，惊喜地看着灵婆婆，“这……这……不会是……不会是人界玄石吧？”
  灵婆婆微笑着点点头。
  一旁的箩筐，伸手就要拿起来。
  “别动！先别碰它！”秦玉喝止道。
  箩筐猛地想起妖界玄石的情形，手像是被什么咬了似的，闪电般缩回伸出的手。
  “这应该就是人界玄石，怎么会在喵喵身上？喵喵确实不简单。”秦玉若有所思地说道。
  秦月一把抱起小白猫，双手举过头顶，又蹦又跳地欢呼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秦玉转过头看了雪儿一眼，有些迟疑地对雪儿问道：“那个……你……你和我们回去吗？”
  雪儿看了一眼灵婆婆，灵婆婆正满脸笑容看着雪儿，明显是让她自己决定。雪儿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瑶瑶头说道，“不了，我想多陪陪婆婆。再说这里的很多受伤精灵还需要有人照顾，去人界以后再说吧。”
  “哦。”秦玉难掩失望之情。
  “不可以！雪儿姐，我不想和你分开。”秦月拉着雪儿的手。
  “放心，小月，我随时可以去人界，以后还会见面的。”雪儿安慰秦月道。
  “那你一定要快点来看我们，我们会想你的。”秦月眼巴巴地看着雪儿说道。
  “知道了。”雪儿不经意回头看了秦玉一眼。
  秦玉正一直看着她，两人目光一对，秦玉随即低下了头。
  “嗯……你们家就在西台山下的村子里吗？”雪儿似乎也有些局促地问秦玉。
  “呃……”秦玉点点头。他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苏凯插话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吃完就走吧。”秦玉回答，说完又看了一眼雪儿。
  秦月跺着脚，急不可耐地说道：“还吃什么？现在就走，我等不及回家找娘亲了！”
  “我还没吃饱呢，急什么？”箩筐却不着急。
  “吃货！那你自己吃吧，我们可走了。”秦月恨恨地嚷道。
  “别、别，我不吃了还不行吗？”箩筐极不情愿地放下了食物。
  “哎”苏凯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呀，我们都出来这么长时间，爹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
  一旁的灵婆婆笑着解释道：“不要紧，其实你们没有出来多少时间，因为在精灵界一天，你们人界才一个时辰。因此，精灵修炼千年，在人界也不过百年而已。”
  “什么？真的吗？……你是说：我们在这的两天时间，人界也就两个时辰？”苏凯急切的问道。
  灵婆婆点点头。
  “太好了！咱们快走！现在回去，也许爹娘还没睡觉呢。”苏凯兴奋得跳了起来。
  四人一时间喜形于色，都站起身来，向灵婆婆躬身施礼，灵婆婆也站起身来道别。
  精灵们同样都起身，纷纷点头示意。精灵都很单纯，目光中颇有不舍之意。
  这回，真的要离开雪儿和精灵们了，秦月的着急劲反倒一下子没了。当即扁了嘴，泪珠在眼睛里打起转来。
  她救过的小白牙忽然跑到秦月的身边，拉着了她的袖口。抬着头，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姐姐，不要忘了我，我会想你的。”
  秦月蹲下身，紧紧抱住小白牙，泪水夺眶而出，“忘……忘不了……小白牙我也会想你的……”
  “快走吧！”秦玉扭过头大声说道。
  经过同生共死的一天，四人难免与精灵们产生了感情。
  秦月勉强放开小白牙，然后抱起小白猫，与秦玉他们手拉手并排站在一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小白牙。
  站在队首的秦玉，一只手拉着秦月，没有再去看雪儿，另一只手慢慢的拿起了木桌上的白色石头……
  这回，四人并没有像来时那样害怕，因为要回家了，都很高兴。
  雪儿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秦玉四人，没有说任何话。
  来妖界的一幕又一次发生了……
  他们的身体开始散开，化作点点闪光。随即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
  孤鸾（梅）
  江南春早。问江上寒梅，占春多少。
  自照疏星冷，只许春风到。
  幽香不知甚处，但迢迢、满汀烟草。
  回首谁家竹外，有一枝斜好。
  记当年、曾共花前笑。
  念玉雪襟期，有谁知道。
  唤起罗浮梦，正参横月小。
  凄凉更吹塞管，漫相思、鬓华惊老。
  待觅西湖半曲，对霜天清晓。
  ——赵以夫（宋）。
  ……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