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夜

  雪儿木屋的布置与老婆婆一样,也是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桌,但是非常洁净,并且飘着淡淡幽香。
  木屋里没有灯,神母星的光辉透过木屋的小窗,投射到地板上,因此木屋中并不十分昏暗。
  雪儿走进木屋,席地坐在木桌旁,其他四人站在桌前,好奇地环视着四周。
  “房间这么小,又只有一张床,这可怎么睡?”苏凯皱起眉头。
  “我和雪儿睡床,你们三个睡地板。”秦月毫不犹豫地指挥着。
  秦月的安排很合理,其他四人没有反对。可是她发现床上只有木枕头时,奇怪地问雪儿:“怎么没有被褥?”
  雪儿看了一眼秦月,似乎并不明白秦月说的是什么。
  “没被褥怎么睡呀?”秦月抱怨道。
  “这又不是在家,将就点吧。”秦玉说道。
  “就是,你们好歹在床上睡,我们要睡在地上,还不知足。”箩筐也在抱怨。
  “怎么着?要不咱俩换换?”秦月看了一眼箩筐,问道。
  “好好,我不介意。”箩筐笑嘻嘻地回答道。
  “呸,我介意。”秦月白了他一眼。
  雪儿没有理会他们,站起身来,然后走到床边。出人意料地拉起自己的长袍便要脱掉,两条洁白的玉腿已经露了大半,秦玉和苏凯顿时红了脸,赶紧转过身去。而箩筐圆瞪双眼,呆立在那里。
  秦月上前一把就拉住了雪儿,“喂!你干什么?你疯了?”
  “你干什么?”雪儿停了下来,反问道。
  “你……你难道不知道,有男人不可以脱衣服的吗?……算了……我忘了……你……你是狐狸精。”秦月一时不知道说是什么好了。
  秦月猛回头,看到了呆若木鸡的箩筐。狠狠瞪了一眼箩筐,大声骂道:“看什么!色鬼!”
  “是她自己脱衣服,关我什么事。”箩筐悻悻地说道,脸也不禁红了起来。
  “呸!还有脸辩白,人家脱衣服,你就能看呀!。”秦月啐道。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好了吧!”箩筐被秦月抢白得无话可说,只得告饶。一旁的秦玉和苏凯,都忍不住在一边偷笑。
  “这还差不多,都给我睡觉!”秦月得意地发号施令起来。
  箩筐有意掩盖自己的窘迫,便故意大声抱怨道:“这可怎么睡呀!没有被褥就不说了,连个枕头都没有,还得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我可睡不了。”
  “我也从来没在地上睡过觉!”苏凯也苦着脸。
  “将就吧,不然又能怎么样?”秦玉有些无奈地劝说道。
  此时,只听见,雪儿冷冷说了一句:“麻烦!”说着,举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不知为何,四人听到响指,目光都不自觉地转向了雪儿地双眼。雪儿的眼中,一道绿光一闪而过。
  秦玉四人突然看到,这个小木屋迅速变大起来。并出现了各种豪华的家具和装饰,无数华丽的灯光纷纷亮起,转眼间小木屋已经变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四周有五扇高大富丽堂皇的木门。
  雪儿没有理睬惊呆的四人,走过去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宫殿内的地面上铺着软软的西域地毯,四面摆放着精致的木制桌椅。椅子上铺着舒适的软垫,茶桌上摆放着精美茶具。穿插其中的古董架上,装点各种古董玉器或盆景盆栽。洁白的墙壁上悬挂着名人字画,均等间隔的盘龙柱上的浮雕巨龙惟妙惟肖。画满宫廷彩绘的棚顶上,挂满了华美明亮的宫灯,照亮着整个宫殿,令人炫目神驰。
  秦玉四人半晌才回过神来,纷纷四处观赏起来,个个脸上充满了艳羡的表情,并不停地发出赞叹的声音。
  好半天,四人激动的情绪才平静下来,从新聚集在一起。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眼前这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苏凯困惑地说道。
  “应该不是真的,可能是妖精的幻术,我听老人们说过,妖精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看到和听到一些不真实的景象,其实都是假的。”秦玉沉吟道。
  “这也太真实了!看起来,摸起来都和真的一样。”秦月感慨道。
  “确实,这个妖狐实在厉害,我们还是要多多留心。不过,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他们还不至于现在就对我们下手。”秦玉提醒道。
  “管他是真是假,什么幻术不幻术的,既然这里这么舒适,咱们先享受享受再说。”箩筐不以为意地说道,说完就走到一扇门前,推来便走了进去。
  剩下的三人对视了一眼,也觉得箩筐说得有些道理。于是,三人都各自选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
  雪儿的木屋同样很安宁,只有箩筐打鼾声音,打破这种宁静。
  雪儿和衣睡在床的里面,身边躺着秦月。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三个少年。他们相互枕靠着,睡得很熟。是的,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
  就在这时,秦月怀中的小白猫忽然抬起头,又圆又大的瞳孔,闪着明亮的淡绿色光芒。
  它灵巧的跳下床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接着又纵身一跃,轻巧地跳上木屋的窗台,并蹲坐下来。一双大眼睛注视这流星坠落的远山,片刻后,小白猫跳出窗外,迅速钻入草丛中,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
  就在小白猫刚刚离开小木屋的时候,一缕淡淡的黑烟悄然飘进木屋。
  黑烟一进入木屋,便悄无声息地四散而开,化作四缕黑气,分别被正在熟睡的秦玉四个人吸入了鼻孔……
  ……
  此刻,在老婆婆木屋中,老婆婆并没有休息,她面容凝重地坐在木桌前,双眼凝视着木桌上散落着的几块兽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她已经坐了多久,没人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她还会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