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缓刑

  “你们胆敢再靠近一步,这孩子,就别想他活着!”
  神秘人凶狠的对着众人说道。
  见到此情此景,所有人瞬间停下了脚步,身后惊魂未定的白易忽然丧心病狂般开口说道“给我把他抓起来!”
  “可是皇上,他手里还握着学员的命呢!”青河几乎是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质问着白易。
  “那又如何,不趁他病要他命,今后恐怕再难抓住他,如此大好的机会,又岂能因为一个小小学员耽误了!”
  说罢,白易飞身举着孤月剑破空而来,剑柄上端,一轮圆月显现。
  显然,白易的孤月剑已经修炼至了大成,圆月!
  见状,青河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前往阻拦白易的方向而去。
  就在这个档口,神秘人右手轻微用力,之间那少年的头上,一枚清晰可见的灵印被牵引而出,随后,被神秘人迅速的一口吞下说道“哈哈,谢谢天武学院的款待了!”
  片刻间便炼化了这名学员的灵印,仿佛像是一块可口的肥肉一般。
  被强行抽离灵印的学员双眼泛白,倒地不起,吸收了力量的神秘人用力一跃,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身后白易手下的两名老者紧追不舍。
  望着神秘人离去的方向,青河支支吾吾的吐出了一个字“蚀”
  “院长!”火心和古山在一旁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问道。
  “没错,是蚀没错,传闻,蚀这个组织,专门狩猎灵印,其修炼的功法,可以将人的灵印炼化,为自己所用,修为可以说是日行万里!对于蚀,就连我,也摸不到头脑,只是知道,他的首领,是一个叫做寒飞的男人,善于使用匕首!”
  演武场入口处,一男一女,同为一黑一白相间的服饰之下,男子漆黑的双眸怒视着凌鱼儿,口中自语道“绝对没有错,那是魔族的气息!”说罢,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身后玲珑可人的乖巧模样的少女紧追着在后面喊道“哥,等等我啊~又不管我啦!”
  组织好学员全部离开了演武场,青河甚是失望的看着白易,张口说道“皇上,凌鱼儿父子方才的举动您可见了?”
  呼吸逐渐平缓,收回右手上的孤月剑,白易打理了一下衣衫挺胸抬头地说道“我看见,他父子二人与神秘人搏斗,之后身受重伤,如何?”
  听闻白易的回答,青河又紧了紧眉毛,说道“倘若凌鱼儿没有在那一刻冲出来,不知道皇上此刻,是否依然毫发无伤呢?”
  白易冷哼一声,表情更加严肃道”青河院长,可是在质疑本皇的判断吗?“
  “青河不敢,只是希望,陛下念在元年事变的面子上,顾及一下护驾重伤的凌鱼儿父子。”青河胡须微微颤抖着,从他那饱经沧桑的嘴角里,突出了这几个字来,还特地在元年事变这四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白易长出了一口气道“青河院长,就当真这么糟蹋先皇的恩赐吗?”
  说完,白易瞳孔微缩,审视地盯着青河,注视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刚刚脱离与蚀的惊险一战,众人的粗重呼吸却忽然在此刻静止了下来,望着白易的眼神,没有人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在场大多都是年过六旬的多朝元老,提到元年事变,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有紫天霸身后的紫宇疑惑不解。
  面对着白易的回答,青河没有说什么,只是双眼微微闭起,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传朕旨意,凌鱼儿父子护驾有功,特许斐韩发配推迟半月!”说完,白易怒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去看看凌鱼儿和斐韩吧!”古山不紧不慢的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随后将重伤的二人带回了青河的别院,安置了下来。
  “爹?青河院长方才说的元年事变是什么?为什么皇上听到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听话?”路上,紫宇向着紫天霸开口问道。
  紫天霸听到紫宇的疑问,瞬间愣在原地一下,随即开口说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从这一刻起,你就权当之前什么也没听到”
  众人来到凌鱼儿床边,在古山的建议下,没有留下太多的人,只有紫嫣和刘桐溜了下来,照顾凌鱼儿。
  凌鱼儿瘫软地躺在床榻之上,身上披着紫嫣亲手为他盖上的棉被,虽才十月,没有入冬,不过地处天玄帝国北部的天武王国,寒冷已然随夜没入。
  无人察觉的被褥之下,凌鱼儿左手之上,那枚古朴的银色戒指不时地散发出青色的光晕,淡淡的笼罩着凌鱼儿的全身。
  望着此刻奄奄一息的凌鱼儿,紫嫣的眼角再次湿润,这个少年赐予她的太多太多,以至于她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这些天,凌鱼儿带给她的,有震撼,有愤怒,有喜悦,有感动,不知道为什么,从母亲火玲玉走后,她那仿佛石沉大海的心,被凌鱼儿的出现全部打破,无时无刻不被凌鱼儿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她那本以为早已死去的心。
  紫嫣举起那娇嫩雪白的小手,抚摸着凌鱼儿那精致的脸庞。
  忽然,身后的一声呐喊将她从这暧昧的一幕中激醒“你干嘛呢!”
  刘桐嘟着小嘴质问道,手中,正端着一个黄铜水盆,盆壁之上,搭着一条洁白的毛巾,毛巾并不平整,皱皱巴巴的,显然被人反复的拧洗过,其上,撒发着阵阵水雾,看样子,温度还是热的。
  听到刘桐的质问,紫嫣连忙收回了那不知如何安放的小手,一会揪揪衣角,一会捋捋头发,刷的一下从床榻边上站了起来,一抹苹果红迅速地蔓延在那沉鱼落雁的面颊之上。
  紫嫣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干嘛用的着你管吗?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谁,我当然是鱼儿哥的!”话还没有说完,想起之前与凌鱼儿的翻云覆雨,刘桐被自己那即将脱口而出的三个字憋得满脸通红,急忙闭上了嘴,将话咽回了肚子,转而快步走上前来,将脸盆轻柔地放在了凌鱼儿的床边,温柔的将毛巾拿起,准备擦拭凌鱼儿额头上不断流出的汗珠。
  紫嫣看到刘桐的举动,羞红的脸颊逐渐恢复平静,转而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开口道“这么关系他,还给他打好了水来擦汗,难道你是他的?”
  说完,紫嫣开始用她那玲珑秀眼上下打量起刘桐来,看的刘桐浑身的不自在。
  “没错!我是鱼儿哥的女朋友,怎么样?不行吗?谁规定了年过十六,不许交男女朋友的吗?倒是你,鬼鬼祟祟出现在鱼儿哥的床榻之上,莫不是对鱼儿哥图谋不轨?”
  被紫嫣看穿,刘桐也不再隐瞒什么,干脆理直气壮地站起来,放下手中的毛巾,来到紫嫣面前,挺直了腰板回答道。
  说话时勇敢,可这话说完之后,刘桐的脸,比之之前更是红上了几分。
  “我?我会对他图谋不轨?怎么可能!我就是因为他帮忙撕毁了婚约,想来看看他而已,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你就可以出去了!丑女人!”紫嫣面对刘桐的质问,堪堪才褪去的羞红再次爬上了脸颊。
  “你说谁是丑女人呢,小泼妇!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你这里,还有那里,有我的大吗?还有这里“
  “小泼妇?”
  听到这话,紫嫣气愤的直接伸手过来揪住刘桐的头发,疼痛之下,刘桐反手扯住紫嫣的耳朵,二人打的不可开胶。
  听到屋里的响动,门外的青河连忙冲到屋里来“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门外来人,紫嫣刘桐迅速撒开了扯着对方的小手,慌忙地整理起自己的仪表来。
  刘桐率先说道“青河院长,没事,我们就是进来照顾凌鱼儿的,对吗?”说完,还不忘冲着紫嫣咳了咳嗓子。
  “对对对!”紫嫣连忙向着清河点头,转而看向刘桐的眼中,充满了不服气。
  正在青河一头雾水的时候,忽然,床上的凌鱼儿开始上下扑通起来。
  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异动,青河连忙来到凌鱼儿床前。
  “这是谁干的!”连忙拿起凌鱼儿脸上那捂住其抠鼻的滚烫毛巾,青河无奈的问道。
  原来,方才由于紫嫣的突然质问,刘桐搁置下了手中的工作,将毛巾落在了凌鱼儿的脸上,过了这么久,所以憋得凌鱼儿透不过气来,才导致身体抽搐,奋力扑打。
  场面瞬间安静,刘桐悄悄地红着脸低下了脸,将头扭到了一旁,手指上还不断地摆弄起自己的裙摆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这看看,那看看。
  被拿下毛巾之后,凌鱼儿再次安静的睡下。
  青河见没有异样,对着紫嫣和刘桐嘱咐了几句,便也就离开了,出了门,不禁抬头望向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圆月,嘴里嘟嘟囔囔道“青春啊!是多么的美好,好想再年轻一把哦~”
  见青河离开,二人安静了片刻,随即再次打闹起来“看你干的好事,差点凌鱼儿送走啦!”
  “还不是因为你!”
  说罢,二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起,窗外的青河,无奈又羡慕的摇了摇头——
  天武王国皇宫之内,议政大厅正中间的椅子上,白易端坐其上,白剑在一旁侍奉着。
  听着两位元老没有追到蚀的禀报,白易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杀他,又为什么是在那个时候,凌鱼儿,又为什么会为了自己出手,,又到底为什么,面对凌鱼儿的问话,古山竟然选择了倒戈?
  思索了片刻,白易紧紧握住手中透亮的玉杯说道“不论你是谁,不论你做过什么,又或者救过我,当众破坏婚约,夺我丹皇,损我颜面,令我天威尽失,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白衣手中的酒杯应声破碎,化作一阵流沙般细小,灰飞烟灭。
  见到白易这般,白剑连忙躬身抱拳道“父皇息怒,不过是个无名小儿,就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