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往事
戚渊自从听尹清绮澄清以后,他就已经对当年的想法产生怀疑了。
他相信她不会去做那些事了,他相信她的善良了。
可是却没有用了。
仔细向来,当初怎么听都不听她的解释,就直接把她关入掖庭宫了呢?
或许他曾经是有一些侥幸心理的,
或许他曾经是有一些贪玩。
没错,就是贪玩。
太子觉得侯府二小姐整天这么快活,也想要磨磨她的棱角。
结果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尹清绮饿着肚子的时候他不知道。
尹清绮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他不知道。
尹清绮被所有人嘲笑甚至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他不知道。
尹清绮的手筋脚筋被挑断的时候他也不知道。
所以最后,尹清绮是死是活,他太子也不知道。
他现在哪来的资格去假装好人来弥补她?
他现在又哪来的资格让她原谅他?
所以,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他爱她?
不是爱吧,戚渊想,肯定不是爱。
“喂,你小子又在想什么?想女人想成这样了?”常磊看到戚渊这魂不守舍的样,实在是看不下去,干脆喊他。
戚渊被打断,也没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目前能调查出来真相才是最要紧的。
常磊一向不把戚渊这个太子的身份放在眼里,加上两个人实在是太熟了,所以此刻也毫不客气。
不过刚刚常磊提到过太子一说,说明他认为那种可能还是极大的。
“皇阿玛?不可能吧。”戚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自己也不确定。
事情过去这么久,很多事情戚渊自己也忘记了。
“你都说不可能了,那我肯定也不能否定你,毕竟你肯定比我要了解你爹。”
戚渊听了常磊的话,也不再说话了。
毕竟道理他自己也懂,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而不是不能接受。
“唉,你这整天说让我查,具体什么事儿也没和我说清,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说,是不是挺不公平的?”
常磊突然笑嘻嘻地看着戚渊。
戚渊也知道他心怀鬼胎,就是不过常磊也就是好奇罢了,他总不可能去乱说什么。
“你越界了,常磊密探。”戚渊漂他一眼,淡淡地说。
“现在我是常磊朋友。”
得,戚渊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他吧。
“当年,大概也就是三四年前吧,习月成了太子妃。”戚渊干巴巴地说。
“这我知道……”
“你知道还问什么,不说了。”戚渊本来就没太有心情提这些陈年旧事,现在一听常磊打断他,立马就憋不住了。
“说说说,不过我先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什么……那个谁?”
“谁?”戚渊听常磊突然这么一问,也有些蒙了,他就是没来由的心慌。
是谁呢?
“习月。是叫这个名字吧?”
“你这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嗯,就是叫习月。不喜欢。”
戚渊松了一口气,用三个字简洁明了地回答常磊。
“嗯,继续说吧,我保证不打断你了。”常磊怕戚渊不信,还摆摆手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戚渊娶了习月以后,尹清绮便不大来找他了。
那时候戚渊才知道原来尹清绮还是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朋友的。
尹清绮的朋友,就是习月。
不过戚渊不知道她们两个熟到哪种地步,以为也就是平时的泛泛之交。
尹清绮很早就告诉戚渊,如果以后他成为皇帝,她就当一名将军,来给他守卫江山。
戚渊每次听到,都会立刻捂住尹清绮的嘴巴。
“这么说让外人听到了,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戚渊每次都这么说。
尹清绮也不觉得可怕,接着就笑嘻嘻地说:“记住,守卫江山!”
然后每天往军营跑。
习月自然也知道尹清绮的想法,习月并不太懂那些文韬武略,只是偶尔会去军营找戚渊或者尹清绮玩。
这一来二往的,和军营里的人也熟络起来。
不过,再怎么样,习月和那些士兵们都不如尹清绮和他们熟。
一来是因为相处时间的问题,二来是尹清绮更像个小男孩,容易相处,训起他们来也一套一套的。
并不是那些士兵受虐成性,而是因为尹清绮也是真的有实力。
尹清绮自己都能感觉出来,只要她站在那些士兵面前,她就多了一份说话的底气和力量,那种团结和使命感让她坚定勇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戚渊也根本不在意那两个人究竟把军营折腾成了什么样。
结果突然有一天,就出事了。
习月死了。
因为羞辱而死。
据说她被骗到别的军队里军妓的营帐中,身上蒙羞。
因为习月只和她经常去的军队熟悉,所以那个士兵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把她当成了军妓。
然而当时皇上正好派人去军队巡查,听到了习月歇斯底里的叫喊,还有最后含着泪把军刀插入自己体内。
皇上定期会派人去军队巡查,军纪还是必须就有的。偶尔自己也会亲自去看一次,不过那次他派的是自己信任的宦官,叫庞德。
庞德一直以来跟在皇上身边,自然也认得太子妃。
他看到以后,立马传信皇上。
戚渊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比这还要迟。
下午军营就传满了消息,太子妃含辱而死。
皇帝审问了那个士兵,了解了真相以后就把他处死了。
死是难免的,因为伤害了太子妃。
了解真相也是难免的。
戚渊最终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所以,那个士兵怎么说的?”常磊还是一头雾水。
“不知道,皇阿玛并没有告诉我。”戚渊摇摇头,好像无比痛苦。
“那你说的那个,习月被人骗到军妓的营帐里,那个人就是指的那个谁,尹清绮,是吧?”
常磊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说是这样,庞德说,尹清绮当时也赶去军营,而且习月和她事先有约,就在那里。”
戚渊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