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院香雨落

  三分钟后,白乔换了一身运动休闲服从换衣室出来并领着师徒两人离去。
  三人离开三月街,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向北方进入了一条通往乡间的小道。
  西方的云彩渐红,只见白乔于前方突然停步一指,“你们看,前方一百米处的那座红墙就是我的院子。”
  师徒两人立即往她所指方向看去,墨静婷顺便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六点多了。
  院子坐落于古城之外,没有集市的喧闹,景色宜人,安静冶心。
  路道边、香田里的花香也不断的益来,山脚下,云雾间,鸟语鸣,还伴着丝丝清风。
  驻足在院子门外时,白乔敲门无人应声,心知阿爸不在屋里,让师徒两人稍等,绕过院门右方转个弯便不见了
  “天堂也不过如此了吧,这景色实在令人震撼,真是个好地方。”安子羡忍不住惊叹。
  “师父,你的词汇量有些匮乏,”墨静婷打趣道,“这么美丽的风景,经你这么一番惊叹,一下子没了仙境的气质了。”
  “”安子羡看着徒弟精巧的脸蛋,咕哝道,“算了,有感而发,看看就好,美好的背后或许总是令人伤心的。”
  “咦?师父,这个世界总有人过着我们想要的生活,你看着院子的住人不就是嘛,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每天一早醒来,推门看着青山绿水花香,别提有多舒服了。”
  这时,白乔从右方走了回来,手中拿着钥匙。
  白乔笑着向师徒两人表示了歉意,接着便迅速开了门。
  “到大堂屋里坐会儿吧,”白乔指了个房子方向,“我阿爸在田里,很快就回来,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来。”
  院子结构为三房一照壁,是一处老宅院,四处都透着古韵。主房布局坐西朝东,门窗全部开在东面,厢房与厅房层高均等,充分起到了互为屏障的作用。
  在前往大堂路道的两边,种满了山花
  墨静婷在堂内坐了几分钟,刚要打量房内时,白乔领着冒着热气的茶壶进来了,身后还有一位大爷,应该是她的阿爸。
  这位大爷衣着朴素不失特色,憨灿的笑容透着古朴,笑起来时连带眼角的纹路也一块笑了。
  白乔向师徒介绍了自己的阿爸,让他们叫白叔就好,接着将墨静婷与师父身前的杯子斟满了茶水。
  “听小乔说,你们两位是问阿容的事?”
  安子羡投往恭敬的目光,“是的白叔,还希望您能将自己知道的事告知我们一二,也期待能都早些找到他们。”
  “可是,我怎么相信你们呢?”白叔带着疑虑的神情坐在了安子羡的一边,“你们来的很突然,时隔太久了。”
  “这么说,您早就知道会有人来?”
  “我不知道,你还没有回我的话呢?我怎么相信你们?”
  安子羡哑然,给墨静婷使了个眼色。
  墨静婷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师父与李文吉的合影,另一张则是李文吉与白容的合影。这些都是她扈渎的那天晚上准备好的,当时借助了哥哥带来的脑机仪,因此,这几张看起来天衣无缝。
  虽然距脑机仪发布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但依然尚未大量普及,即使便宜,但新鲜事物都会有一个过渡期。
  “白叔,您看看这些就明白了,我们是白容的朋友。”
  安子羡这时非常惊讶,白叔一看便漏出了和蔼的笑容,白乔同样显得很开心。
  “真是个可怜的丫头,”白叔看着照片有些歉意,“你们也不要怪我多疑,毕竟她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今天突然有人老找,不得不让人猜疑啊。”
  “没事白叔,我们能理解。”安子羡正容道。
  白叔已经完全信任了师徒两人,沉思捋一捋思绪后,背靠着椅子长吁了一口气,眼中异常复杂,接着便将白容的身世简要的向墨静婷和安子羡说了说。
  白容的阿爸是白叔的哥哥,他们两兄弟是对双胞胎,所以白乔与白容才会如此相像。
  在白叔所说中,白容十岁那年因为阿爸和阿妈前后相继离世,受不了巨大的打击得了抑郁症。后来大学毕业后,便一直在外游荡,直到最后再也没见回来。
  白容五岁那年,她阿爸去后山里采药,早上出去到了傍晚时,天空突然变了色,乌云稠密的像打翻了酱坛子,风刮的也大,山寨的衣服、瓦片也被吹落了。
  到了晚上时,阿容的妈妈不见当家的归来,就急急忙忙地从山上找到了白叔,白叔得知瞧了瞧天色也非常焦急,当下便找了些人一起去山里寻人去。
  最后在山寨后山头发现了人影,当时已经昏厥,被大雨淋的透透的,全身上下包括衣服都被石头刮破,眼睛边上肿得像塞了个熟鸡蛋,看得众人眼泪纵横。
  等他醒来时,人虽没什么大碍,脑子却坏了,说胡话,像个三岁的孩子,医生说是得了癔症,也叫失心疯。
  得了这种病就需要人常在身边照看,免不了有意外的时候,所以在意外发生时,白容救失去了父亲。
  后来,白叔将嫂子、阿容接回了坝区家里,没成想,嫂子本就体弱多病,加之丈夫离世,心有怨气,撑不了多久就离去了。
  白容像变了个人,整天待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去,纵使别人多有闲语,好在有院墙之隔,总也烦不到人的心里偷去。
  在白叔资助下,白容坚持读完了大学,此后便很少会白叔家
  之后的事,墨静婷心里都清楚,在天堂鸟的梦里,白容已经告诉她了,只是没想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好在柔姨已经告诉自己怎么回事,否则非得和她阿爸一样得了失心疯不可。
  静坐一旁的白乔面露哀色,想起了小时候与堂姐相处的日子,心中甚是难过,“堂姐的命可真苦,只怪我当时还小,不能为姐姐分忧,真是可惜。”
  安子羡像是憋得慌,长长叹了口气。
  墨静婷思考了一会,转而看着白叔。
  “白叔,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白容是什么时候吗?”。
  白叔再次聚神思忖,最后咕哝道:“最后一次见到阿容是在医院里头那时我在田间施肥,是是别人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