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火爆的外贸!
合同张高兴在朱厂长写的时候,也草拟了两个模板,一个是修造社木器厂的,一个是他自己木雕厂的。
一切准备好。
到了开幕会的当天。
“高兴,高兴,你看都是老外,那大卷金毛,那络腮胡,那男人皮肤也太白了吧,比我们娘们皮肤还要白。”
“老朱,亏你那么大年纪还是一厂之长,不就是个外国人,你咋呼啥啊,你可是省城上报纸都登上的人。”
“我这不是第一次见老外吗?”
说起来,张高兴这也是前世今生第一次见活的外国人,后世电视上是瞧见过。
他也是朝那些外国人看个稀奇。
开幕前,中外来宾云集在广场上。
今天这些海外客商他们心情好,这里不少人也是老广交了,但是1980年春季广交会,这些来参展的客商们显然发现,他们居住的地方宾馆,夜晚不再是寂静无声。
比如餐厅里音乐悠扬,欢歌曼舞,因为广洲出现了音乐茶座,客商们晚上不用像以前那样再独守客房。
他们纷纷一边用餐,一边欣赏文艺演出,饭饱后,还能跳跳舞,所以参加这届广交会的他们心情顿时大变,不只是饱眼福耳福气,吃也可以大快朵颐了,这里也有了可乐,咖啡。
这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心情哪能不大好。
广场上大红标语热烈欢迎世界各国各地区来宾参加第四十七届交易会,下面是英文的这句话Aworldwith……fail。
开幕式先是一首《迎宾曲》唱起来。
花城百花开,花开朋友来。
鲜花伴美酒,欢聚一堂抒情怀。
新朋老友诚相待,信义春常在。
……
开幕式中。
张高兴等人佩戴参展商胸牌提前进入会展,进行准备。
在隆重的开幕式结束后。
鞭炮燃起来。
大礼花炮竹摆了上百个也是齐声响动起来。
无数外宾涌入会展中心。
“高兴,高兴,那些外国人进来了进来了。”
“老朱不要咋呼,他们来了,不就是高鼻梁蓝眼睛跟我们不一样嘛,人家来了,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要大方得体,不卑不亢,要体现我们古老文化和美德,瞧瞧你多大的人,你身体抖个啥,我们怕啥,我们参加广交会,是寻找商机,获得出口订单,而他们是来求购滴!”
朱厂长慢慢平复心绪,怎么感觉自己几十岁的人不如高兴这娃子,怎么感觉人家像是见过世面的长辈,他倒是像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现在你去泡茶,一会我们要眼光六路,耳听八方。”
张高兴又指挥起来老朱。
朱厂长很吐血。
自己不是请他合作翻译的吗,反倒像是他喊来的倒茶小弟了。
“这里怎么喝茶?”
“地方虽然小,但是凑合着站着喝点茶吧。”
他们这种乡镇企业在展览馆可没洽谈室,那是属于大国企,大集体企业的,不过有个正儿八经的展位,已经比那些拿不到正式展位的其他民企强多了。
他们在角落里,真跟摆地摊似的,只能摆很少一两平米的。
而且他们是那种展位间隙通道走廊里谈生意,那真是通道走廊里“打游击”拉客,但是他们仍旧很高兴,能够进来就是机会。
从这里说不定就可以走向世界,如果不是广交会,前世很多民企很多可能都是在山旮旯里养在深闺人未识,也别说发展出来未来的规模。
比如鲁冠球的万象,比如中基集团,比如方太集团,比如三环集团……数不胜数,都是从广交会做走廊揽客打游击外贸起家的。
许多先富裕地方也是从外贸做起的,比如前世的西杨县,就是从广交会不断拿下巨额的佛龛订单,木雕产品订单。
……
张高兴现在能有正式摊位,虽然是小不拉几的,至少有椅子可以做,有摊位,现在他真是沾了彭埠镇修造社木器厂的光了。
不然也是在过道中打游击。
老朱不会说英语。
他不断邀请别人参观的樟木箱。
“Hello!”
外国人跟热情的他打招呼,但是英语不懂的他,只是不断的鞠躬,不断的一个手势请,一些外国人见交流不畅快,也没兴趣了解了。
“高兴老弟,高兴老弟,你快出来招揽客商啊!”
“那些人只是路过,招揽没用,真想做这生意的,肯定会认真看我们的货,他们刚才指指点点只是看稀奇。”
“你怎么知道?”
“他们刚才嘀嘀咕咕的我听得一些懂。”
“噢,原来是如此。”
实质上张高兴对那些高鼻梁蓝眼睛金色头发不是那么感兴趣,雕花樟木箱外贸生意其实是做东南亚,岛国以及海外华人的生意,他们喜欢华夏的樟木箱,而他的佛龛客户也不是那些西方人,而是岛国人!
跟自己一样黑眼睛黑头发。
他们根起华夏,像华夏人一样比较信佛,那些高鼻梁金头发的西方人可都是信上帝。
他的佛龛卖给他们不是卖给和尚梳子吗?
虽然后世庙里也有木梳,但是那是送给香客的,难道西方人还能送给岛国人佛龛?
所以,张高兴对于那些西方老外来到跟前,都并不抬眼,一些东南亚肤色的人倒是偶尔能给他一些兴趣。
“Hi,我是三井八荣,请问你们雕花樟箱和佛龛……”
一个岛国人用蹩脚的中文上前问道。
“停,停停,你是岛国人。”朱厂长一把拦住对方。
“是的,我来自京都,阁下。”
“啥阁下玩意儿,我们不卖给你,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纳尼,为什么不卖给我。”
“我是不会和岛国人做生意的。”
朱厂长直接就是拒绝上前来询问的岛国商人。
张高兴看到老朱轰对方。
心里大骂老朱傻叉,岛国人的钱不赚白不赚,怎么就轰走呢,自己等的就是他们,他要把他们的口袋的钱都搬到神州大地来,他把他轰走,自己还怎么掏他们的口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