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要这身份有何用

  瞧了一眼地上的铜盆,江晗果断道,“不喝了。”
  还算兄长明智,江慕乔这才道,“既然不喝酒了,那就收拾收拾出门。”
  江晗挣扎着问,“去哪儿?我不去!”
  江慕乔神色淡淡的开口,“不去也的去!”
  江晗的第一反应,“我不想去!”
  接着第二反应,“哎哟,我头晕!乔乔,被这冰水刺激,我怕是生病了!去不成去不成!”
  眼看妹妹面无表情,他连忙捂着额头哀叫,“烫的厉害啊。阿银你愣着做什么!去叫大夫啊!你就去请御医,最好是让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生病了!”
  江慕乔,“……”
  兄长这死性不改的样子,她刚刚的那盆水果然没白泼!
  阿银嘴巴也动了动,不由看向江慕乔。
  二姑娘刚刚朝自家世子头上泼冰水的那一幕太震撼了,世子显然不是对手啊,那有二姑娘在他还是先看看她的意思吧!
  江晗见自己说话不好使,不由气绝,“阿银,你是聋子?快去!”
  阿银小碎步挪了挪。
  江慕乔走近两步,伸手捏起江晗的手腕。
  江晗眼巴巴的,“妹妹,我是不是有病?”
  她甩开兄长的手,不客气道,“身体没病脑子有病。昨天我劝你的话你都听到哪儿去了?是非大局你分不清吗?今日你就算是有病,爬也得爬到地方!”
  她一手指着阿银,“去,服侍兄长换衣洗漱,半柱香之后若是没出来,我唯你是问!”
  阿银下意识的双腿并拢,“是!”
  接着他拖着江晗就进了卧房,只听里头一阵砰砰响,果然卡着半柱香的时辰,阿银带着焕然一新的江晗出来了。
  瞧见江慕乔,阿银谄媚一笑,“二姑娘,幸不辱命。”
  江晗颇有些气短,“阿银,你是跟谁的?”
  阿银略微想了想,当即义正言辞道,“我是跟随真理的!二姑娘对,我就听二姑娘的!世子,昨晚上大将军还叫阿贵递话过来,让你今日务必准时出现,世子您就听大家一次吧。”
  江慕乔正要跟着说两句,可瞧见兄长脸上悲凉的神色,便低声一叹,“大丈夫当忍胯下之辱,何况爹都去了,你又有什么去不得?”
  江晗仿佛真被那一盆冰水浇透彻了,木头似的愣了一会儿后应声,“也罢,既然爹也叫我去,那我就去。只是妹妹,你说我要这世子的身份有何用?”
  正要再劝劝兄长,他却潇洒转身,“行了,不就是去一趟吗?我想明白了,那姓崔的若是果真有本事,我江晗敬他又何妨?妹妹,天寒地冻你回去吧。”
  她看着兄长的身影消失了,这才回到拘华院,捡着现有的药材叫人熬好了驱寒汤煨在炭炉上给兄长的院子送去,又嘱咐下人让他回来之后立刻喝掉。
  双双跟在她一旁,看着她忙完才笑道,“二姑娘,总觉得您是世子的姐姐,而不是妹妹。今日你用冰水浇醒他,他一点也不生气,对您是真好。”
  江慕乔手一顿,当时气上心头不管不顾,这会儿想想却很是后悔。
  毕竟是兄长,当时又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回想那会儿她端着冰水都觉得手凉,兄长当时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她心里难受又愧疚,可想到兄长这性格,却也发愁的厉害。兄长讲义气,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可他直爽的性格却太容易吃亏了。
  心头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时间跟爹说一下,这时平康却忽然吹响了口哨。
  片刻之后,棉棉挑开门帘进来,笑着说道,“姑娘,王爷又命人送了东西过来呢。”
  包裹打开,里头是一件纯白无瑕的白狐披风。
  毛色清亮,狐锋分明。
  棉棉算是见过不少好东西,可看见这东西眼前也是一亮,“真漂亮!”
  江慕乔神思也是一动,不由抚了上去,顶级的皮料触手生温,她莞尔,“王爷可还说什么了?”
  棉棉笑道,“王爷邀请您出门赏花。二姑娘,咱们准备出门吧!”
  江慕乔探头朝外面看了眼,今日天气晴好,然而寒冬腊月里又有什么花可赏?
  明白楚云铮卖关子,她笑道,“好,我要看看什么花。”
  因着将军府有丧事,她换了一身素色的袄裙,披上白狐披风,只是这一身虽素,可寒冬腊月里却更显傲骨清芳。
  双双满脸痴迷的跟着自家姑娘外出,可还没上马车,却见江秀岚正扶着婢女的手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自从赏梅宴之后,两方从未见过,这会儿再见都愣了下。
  江慕乔看着穿金戴银一身富贵的江秀岚,脑海中不期然的想起楚云铮恭喜将军府要出一位太子良娣的话,她轻轻翘了翘唇角,如今名分未定,江秀岚这可扮上了?
  江秀岚更是毫不掩饰眼中嫉妒的看着江慕乔。凭什么?她要靠给太子撒娇卖乖才能换得这一身衣服,然而江慕乔却能把富贵人家都舍不得用的白狐裘做成整个披风?她要用大量银钱才能保养出的白嫩肤色,可江慕乔怎么就能轻松拥有?
  旧仇新恨,让江秀岚因首饰妆扮而富丽的脸上多了丝扭曲,她嘲讽,“二姐,你推到芳华院逼死齐氏的时候怎么不心软?如今齐氏死了,反倒一身缟素装起慈悲了。”
  江慕乔低头扫过自己素色的衣衫,轻轻笑了笑,“推倒芳华院我认,齐氏之死与我何干?秀岚,小心这话别传到祖母的耳朵中。”
  江秀岚往周围看了圈,接着不屑道,“听见又如何,如今我谁也不怕。我不像你,装腔作势!”
  她小人得意的模样颇为好笑,江慕乔抚平衣角,“我好歹是装了,可你呢,装都懒得装岂不更叫人齿寒?江秀岚,谁给你招惹我的勇气的?”
  江秀岚被噎了回去,“江慕乔,你嚣张什么!改日我,我!”
  看她语塞的模样,江慕乔又笑了笑,“我听说最近京中颇不太平,何况咱家才出丧,这改日恐怕不知改到何年何日了吧。当然,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二姐就先恭喜你了。”
  说完,她抬脚上了马车,“双双,咱们走。”
  进入马车之后,她却又忽然撩开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