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奇怪

  汪明捷怒极反笑,说道:“呵呵,陈洋,小混混,我喜欢你的幽默,幽默的外表!但是,你刚才做了什么手脚,你明白,我也心中有数。”
  陈洋招牌式一笑,说道:“你真喜欢我吗?哈哈,听说现在结婚很便宜,走,咱们结婚去,我请你!”
  他还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来。
  汪明捷俏脸一红,却又被逗笑了,笑道:“呵呵,看来是猪圈的墙不结实,不然你怎么跑出来了?坐下吧,别再惺惺作态了。我也不想因为刚才的事,闹的不开心,影响吃晚饭的情绪。”
  陈洋叹道:“唉,请别伤我的心,那里面住的是你。”
  “呵呵——”
  汪明捷笑焉如花的别开头去。
  不一会,服务员上菜。
  一番玩笑之后,晚餐还算愉快。
  陈洋和汪明捷一边品着好菜好酒,一边透过玻璃亭,欣赏着黄浦江的美丽夜景。
  晚餐,又越来越愉快。
  饭后,汪明捷提议到江边走走。
  陈洋相伴而行。
  汪明捷感叹地说道:“陈洋,其实这样挺好的。人生啊,难得有如此闲情。”
  她说罢,颤抖了一些。
  陈洋赶紧脱下皮衣,披在汪明捷的身上,笑称江边风大,小心着凉。
  汪明捷很感动,低头走着,有些后悔今晚的计划,也有些晚饭前对陈洋的怀疑。
  毕竟陈洋的一举一动,都让她很暖心。
  他们俩沿江边走走停停。
  汪明捷不时的回首,却没发现有可疑的跟踪人员。
  她心想:武四宝的人,什么时候才到呀?好冷!
  陈洋趁机提议划船,汪明捷同意。
  她又心想:最好呆会陈洋中枪,跌入江里去了。以后,本座就没有什么烦心事了。
  陈洋找来船夫,付了钱,便扶着汪明捷上船。
  接着,陈洋摇船,汪明捷赏江景。
  她看江边的情侣相依相偎,听涛声,赏波光鳞鳞。
  忽然,一个浪头打来,小船巨晃。
  汪明捷跌倒在陈洋的怀中。
  陈洋放开双桨,搂紧着她。
  汪明捷感觉陈洋的胸怀很宽、很厚、很温暖。
  她真有一种不想从他怀里起来的念头。
  但是,她想起自己的计划,想起陈洋的可疑,想着自己的目标,想着她叔叔交给她的繁重任务,便绯红着俏脸,从他宽厚的怀中起身,又幽幽的说道:“好冷,回去吧。”
  陈洋同意,划船回岸,扶她上岸,沿着江边,又往回走。两人到回汇中饭店楼下取车。
  陈洋看到了灯火澜珊处的何浩明倚靠在电线杆下,四周都是巡捕。而且,今晚巡捕还特别多,都在荷枪实弹的警戒。
  这一带,似乎发生了或者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件。
  陈洋随即驾车而去,护送汪明捷回家。
  汪明捷的心不知是激动,还是落寞。
  一路上,她东张西望,却一直没盼来什么暗杀,也没什么袭击。
  今晚,太奇怪了!
  武四宝的人呢?
  不是说好了吗?——
  陈洋护送她到家,自己步行走路。
  汪明捷急又换车,让铁猴、张霞作陪,驾车出来,缓慢地跟着陈洋走了一段路。
  她看到陈洋上了一辆黄包车。
  她只好指令铁猴继续开车跟着。
  陈洋回到愚园路别墅,打开铁门,回家了。
  汪明捷只得沮丧的下令回家。
  一路上,她心情甚是复杂,爱恨交集。
  陈洋回家后,却见余爱珍、许杏桃在客厅里垂泪。
  她们看到陈洋回来,都激动拥抱陈洋,说是她们一起去了汇中饭店,但是,一个巡捕却让她们放心回家。
  陈洋让余爱珍回去别告诉武四宝。
  余爱珍答应了。
  陈洋看到许杏桃还在客厅里哭,便送余爱珍出门,利用这个机会,他低声吩咐余爱珍马上驱车去找汇中饭店楼顶的那个侍者阿光,给阿光一笔钱,让阿光赶紧离开上海,到其他地方谋生去。
  他说罢,便塞给余爱珍两条小黄鱼。
  余爱珍快乐而去——
  镜头切换,时间回放。
  黄昏。
  许杏桃接到陈洋那个古怪的电话后,迷茫了好一会,感觉很奇怪,打回电话去,但是,陈洋办公室没人接。
  她走来踱去,思索一番,是不是陈洋出去有危险,又有监视,故意这样打电话给我?向我求助?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证明陈洋是卧底,说明陈洋具有很强的反谍反侦察能力,我可以向晴木大佐求助,然后,我就离开这里。
  但是,陈洋也没说什么啊!
  无法证明他就是卧底啊。
  嗯,我先救他吧,如果没法证明他是卧底,那也给我了一个深度潜伏的机会。
  嗯,去找余爱珍——
  余爱珍也感觉奇怪,自己并无约陈洋吃饭啊,为何陈洋会这么说,只有一种情况,陈洋有危险。
  她的心思也没跟许杏桃说。
  她只是呆楞了一会。
  她由陈洋一直以来对许杏桃的冷淡,感觉到了陈洋和许杏桃之间存在的问题,但是,此事不好问。
  然后,她决定陪许杏桃去汇中饭店。
  但是,巡捕房正在封路,正在抓人。
  而且,租界,今晚出动的巡捕特别多,更重要的是装备特齐全,连轻重机枪都抬出来了。
  其中一名巡捕过来,劝她们回去,说会确保陈洋安全的。
  这是一名外国巡捕。
  余爱珍和许杏桃也听不懂外文,但是,从巡捕又有些生硬的中国话,又听出了他善意的劝告。
  她们俩人便忐忑不安地回家等候了。
  但是,晚上十点钟了,还没有陈洋的消息。
  许杏桃就哭了,先是佯哭,后来想着陈洋对自己的好,给了自己锦衣玉食的家,若是陈洋死了,以后,就不可能再有这种美好的生活了。
  因此,她也就演变成真哭了——
  陈洋看到余爱珍走了,马上劝慰许杏桃,称自己记错了日子,才让她到余爱珍家里传个话,怕浪费。
  许杏桃好不恼怒,但是,没抓着陈洋的什么。
  她也就懒得向晴木报告了。
  她独自先回房睡觉了。
  反正这段时间,他们俩人是分开睡的。
  陈洋独坐在一楼客厅里,泡了壶潽洱茶。
  他表面悠然品茶,心里却思考着明天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