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掌门师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是这确实是上一任掌门云游前留下的话,再见手持青铜剑者,既为掌门。在下玉字辈三弟子,李玉杰。”那李公子恭敬地说道。
  “李玉杰?”对于这三个字弦月是有印象的,十几年前,自己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总是念叨什么“我总算找到个天资聪颖的徒儿了,比李玉杰强了几百倍,再也不用受那糟老头子的气了!”
  按理说,这李玉杰应该比自己入门更早,听师父曾经的语气,李玉杰的师父应该和他是同辈之人,怎么自己就变成师叔那一辈的了呢?
  更何况,弦月眯了眯眼睛,仔细地看了看李玉杰手上的戒指,心中便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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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爹,你和干娘真的是情侣吗?”宋茜茜睁着大眼,好奇的问着冷严这个盘旋在她心头很久的问题。
  “倾儿为何会这么认为?”冷严被她严肃的表情感染,也一本正经地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们的眼神里,都很在乎对方!”宋茜茜心里急呀,她看着孙倾醉不顾一切的喊价救弦月,感觉十分慌张,你说这要是平常,她肯定觉得这是师徒情深,可是这卿月太好看了,她真害怕孙倾醉误入歧途。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冷严似乎并不打算解开她的疑惑,说道:“倾儿觉得的是什么,那便是什么,知道了吗?”
  宋茜茜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她想要的,不是确定冷严与弦月的关系,而是希望在冷严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等到机会成熟,这种子生根发芽,结出什么果实,可就不怨她了。
  其实宋茜茜想的比较通透,与其说,两个注定在一起会痛苦的人相爱,那倒不如换一个人长相厮守。
  女人总是会被一瞬间的情爱所发动,冷严上辈子又对孙挽荷那么好,已经吃了一辈子的亏,受了整一世的难,还不如,就找个爱他不会背叛他的人,过了这一辈子。
  这个话题让两个人之间变得尴尬起来,哪怕是周围再多的喧嚣,宋茜茜也能清晰地听到冷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好像在质问着她。
  把头埋进了冷严怀中,宋茜茜暗自给自己打气,这一生已经认定了白挽卿,不可能再找别人了,对于这前世孙挽荷的情缘,当断则断吧。
  两人悄悄来到了为弦月准备的闺房外,屏气凝神地听着里边的动静。
  宋茜茜疑惑地抬头看向冷严,她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冷严也紧锁眉头,冲着她摇了摇头。
  突然这个时候,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冷严抱着宋茜茜重心不稳,踉跄地摔进了屋内,一双手把宋茜茜举得高高的,担心她受伤。
  “你们在干嘛?鬼鬼祟祟的?”站着在屋内的弦月脸色阴沉,说话也不似早些时候那般温柔。
  “干娘!我们这不是担心你,要来救你嘛!”看到自己干爹不说话,宋茜茜连忙打着圆场,想哄哄弦月开心。
  “呵?就我?我看某个坏心眼的人,是等着来看我的笑话吧!”弦月说到最后,跑到冷严身边,给了他一脚。
  虽说这一脚,弦月是踢在腿上的,可是也是用了三分力的,可是冷严就好似没有知觉一般,并没有理睬他。
  不光如此,整个人更像是受了严重的内伤,面色惨白,眼神无神又有溃散的趋势。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整个人就好似一只要冬眠却被人杀害死不瞑目的棕熊一般。
  突然的摔倒,以及不由自主的将孙倾荷举起来,让他陷入了一段混乱的回忆。
  回忆中,他心爱的人被歹人劫持,为了不让他受到牵连,选择了跳崖自尽,他也是随着她跳了下去,哪成想,悬崖下边居然是万丈寒潭。
  本来就受了伤的两人,坠入其中,冷严为了让她活下去,用力的把她举过头顶,送上了岸。
  她伏在岸边对着自己哭泣,只是移开了衣袖,露出来的脸。居然是吴柳从?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那人的脸又变成了弦月,眨眨眼,又变成了孙倾荷,可是冷严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对他说:“不!不!不!那不是她的样子!你心中的人不是她!”
  冷严失了魂魄的样子让弦月也开始担忧起来,故作出来的气愤也装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担忧。
  手抵在冷严的后背上,为他送了些真气过去。
  一个周天以后,冷严苍白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眼神也不再溃散。
  发现他有所好转,弦月连忙把他抱起来,挪到床上,安顿好后,打算上楼去找张伯过来瞧瞧。
  宋茜茜却惊恐地叫住了他,说:“干娘,您别走!你看看干爹这是怎么了?”
  只见昏迷的冷严面色变得潮红,一双手胡乱地摸索着自己的身体,最后,更是两只手用力地扣在自己的双肩,从衣服里溵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牙齿间发出震震撞击声,无助地喊着“高冷”!
  弦月见了,不由得大惊失色,自己送进去的真气怎么让冷严走火入魔了???
  还没来得及他做反应,就看到宋茜茜主动把自己的小胖手送到了冷严嘴里。
  察觉到温热的东西,冷严直接就把她的小胖手给咬破了,丝丝鲜血流进了他的嘴里。
  随着血液的输入,冷严变得平静起来,可是嘴巴并没有停止吸吮。
  弦月也诧异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个孙倾荷实在是太古怪了,他得找张伯来看看!
  如果可以,也许孙倾荷的血就能救他,这样就不用吴柳从生孩子做药引了。
  就在弦月刚踏出房门后,内里传来了一阵孩童的啼哭声“姐姐!你怎么了?!”是昏睡许久的孙倾醉!
  弦月被他这一声呼喊唤回了心智,吴柳从生的孩子是生命,孙倾荷也是孙大人心中的宝贝啊!
  他怎么就能一时间模糊了心智,差点儿犯了大错呢?!
  回到屋子里,用手捏住冷严的下颚,强迫他张开了嘴巴。
  孙倾荷的小手指头已经变得红肿不堪,要是再晚上些许光景,可能就要被走火入魔的冷严生生把指头咬断了!
  弦月看着这可怜的手指头,无比愧疚地看着孙倾荷,只是,这孩子,居然非常平静地对他说:“干娘,干爹的情况好了很多,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快点去找你要找的人吧,这里有我。”
  听了她的话,弦月震惊无比,不是因为她的冷静沉稳,而是她明明就知道自己刚才打算放弃她,任由她是残是死。
  这孩子,未免也太可怕了,只是五岁,就能有这般胸襟气魄?
  虽然心里多多怀疑,但是弦月只道是她仰慕自己的干爹罢了。开口嘱托道:“倾儿,你和醉儿就在这里守着吧,我且上楼去寻一位神医过来。”
  “弦月兄,不必了。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不用那神医亲自前来了。”刚刚转醒的冷严开口说了话,似乎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口一般,也不多做休息,站起来,拉住了弦月。
  原本还想坚持弦月感觉到他眼神里的警示,知道他也意识到孙倾荷的不凡,便不再执意要去请张伯。
  原以为冷严会对孙倾荷进行一番旁敲侧击的打探,没想到他只是走到衣柜旁,在里边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外衫,说道:“弦月,陪我把他们两个送回孙府。”
  没等他反应过来,冷严就抱了孙倾荷出门了,弦月虽然不愿,也只得提了孙倾醉跟上去。
  只是,一上马车,弦月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一头栽倒在马车的软塌之上。
  宋茜茜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弦月,又看了看冷严,最后用手指头戳了戳秒睡的孙倾醉的脸蛋,担忧地说:“干爹,我弟弟会不会因为你的迷药变傻了啊?”
  冷严从马车的暗格内拿出了一支白色的小玉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暗示孙倾荷坐上来。
  识时务的她麻溜就过去了,冷严把她藏在背后的手拉了出来,叹了口气,打开玉瓶,倒出里边的药液说:“我只是点了他们的睡穴而已,并不会对他们的心智造成损伤,但是你,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奶包包就算是真的变傻了,也没有你傻。”
  宋茜茜故作委屈的说道:“干爹,我是笨了点儿没错,可是你不能嫌弃我啊,而且,倾儿不服,倾儿明明就很努力的变聪明了,您不能嫌弃倾儿!”
  “呵,我嫌弃你?我宝贝你还来不及哦,一个送上门的稀有灵体,就光着能解百毒的血液都能让多少人疯狂,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徒儿?”冷严嘴上教训着她,手下却十分轻柔,好似对待一件稀有的艺术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