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懂你的担忧,我恨你的装傻

  “唔,我来看看,这上边写的是寒毒功,第一招是静气宁心决。”孙倾醉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向孙倾荷,“姐,这怎么和你今日教的功夫一个名字啊!”
  听他这话,宋茜茜也反应过来,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句绝情绝爱眼熟了,那分明是渣男慕瑾寒所谓爱的证据。
  “你是爱她的!”
  “你胡说!朕没有!”
  “那你为何不让她修习寒毒功的最后一层?你舍不得她绝情绝爱!怕她忘了你。”
  这么狗血的剧情,她怎么就给忘了!
  不过心中疑惑,这冷严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教她这种阴毒的功夫?
  心里头觉得越想越不对劲,就让孙倾醉给她一点一点的读每一页上的文字。
  过了两章她发现,冷严给她的,居然是在寒毒功原有基础上做了改进的武功,这冷严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中疑惑,便想更加想要出门寻找。
  迎面就对上了匆匆进来的弦月,不知为何,刚才还是一脸笑容的他,此时已经是面色阴沉,他并没有搭理孙家姐弟,而是飞快地从柜子里拿了几件平常衣物,打了个包袱就出门了。
  宋茜茜觉得十分奇怪,冷严正好也在这时进来了,没等她开口问,冷严就主动将事情告诉她了。
  原来,文长舞真的在边关受了重伤,弦月和前任战王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所以他得了消息就特别着急,立马就启程去边关了。
  能把人急的直接出发,想来他的伤势一定特别严重,宋茜茜吞了吞口水,暗道:文长舞哇,这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可不是我咒的你嗷,这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怪在我头上!
  一餐饭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吃完了,冷严并没有将他们带回战王府,而是径直去了尚书府。
  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宋茜茜也没有多问,这古代人真有意思,前脚夺了人家的爵位,趁他爹尸骨未寒娶了他娘,逼着他去了边关,后脚又听说人家受伤了,急的饭都吃不下,这不是自己作的吗?
  可这话,宋茜茜也敢在心里吐槽,当着冷严的面,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的。
  回头看看孙倾醉,倒是想起了他今天的反常,随口问道:“奶包包,你今日是怎么了,居然愿意装深沉一上午换的干爹的注意?”
  奶包包被她问的一愣,眼神闪躲,说道:“自然是因为我聪明了。”
  宋茜茜本来就没把这个事情看重,也就没有多作留意,闭眼睡了。
  而一旁的孙倾醉也是瞪着个大眼睛,看着角落,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今天上午,姐姐被冷干爹直接抱了起来,根本没看到院子中的情形。
  只当他见识短浅,没见过什么酷刑吧,孙倾醉觉得,今日战王府的院子,就是人间炼狱。
  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被放在一条长凳上,整个人都被血染红了,他的嘴还被人两把刀封住,只要嘴唇一动,他的舌头就会被割裂。
  绕是这样,惩治他的人也没想放过他,只把那人放在院子中,给来往的奴仆看着。
  也幸好姐姐没有看到,几日来的亲近居然让他忘了冷严本就是个无情之人。
  那样的人,为何对姐姐如此另眼相看?究竟是有何图谋?
  不同于孙倾醉的心思缜密,宋茜茜还在为吃了顿美食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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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严送了他姐弟二人后,并没有回战王府,而是折回了万花楼,虽然心知文长舞不会有事,但他并不想阻拦弦月的离去,整天闷在这楼子里,好人都憋坏了。
  到了密室中,想寻张伯,不成想一进门,就看见和张伯对饮的弦月。
  看着冷严惊讶的表情,弦月笑道:“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要不然也不会用那小儿的梦来做理由把我支开了。”
  “你明明就是上了当了。”冷严有些懊恼。
  “我不做到那个地步,怎么好帮你瞒过那两个小儿?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孙大人同他夫人自然是神仙眷侣,你若是强行插手,我不能帮你。”弦月一本正经地告诫冷严。
  被他说的一愣,看了他半晌,冷严笑出了声声音,说道:“那冷严只能谨遵王爷教诲了。”
  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弦月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他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啊,确实是你冷严暗恋人家孙夫人,年轻没机会就罢了。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居然还想通过讨好人家的孩子挽回芳心。真是让人无奈。
  “好了,知道你俩心有灵犀,别打什么哑谜了,是不是战王府里边那位又不老实了?”张伯在一旁,似是看够了他们弟恭兄亲的模样,一开口,就让两人神情凝重了起来。
  冷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老神医。确实是吴柳从又作起了幺蛾子。
  她前些日子,选中了个精干小厮在身边,我虽然知道她的秉性,但是为了好看管她,我也是默许了那个小厮留在他身边。
  哪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小厮居然恬不知耻的起了别的心思。”
  “什么心思?”弦月不觉得这世道中还有傻子会真的痴心相恋吴柳从。
  “那傻子以为,得了吴柳从的真心。他也能走我这条路,成为令人艳羡的战王爷。”冷严道。
  “恐怕不只是这样吧!”张伯冷哼道。
  “张伯,实不相瞒,这吴柳从,实在是,唉!她这次怀了多胎,本就是凶险,她却不知自重,今日见了红,战王府内的李府医勉强保住了孩子,可是我怕这今后一直到生产再出什么差错,毕竟这是…”冷严看着弦月再不说话,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自然也是懂了他的意思,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唉,幸好老夫早就预料到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这颗秘制的药丸你拿回去,将它喂给她吃下去,定然能够安稳生下孩子。”张伯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向他们解释太多。
  二人出了张伯的房间,弦月将手搭在冷严肩头,十分无所谓的说道:“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侥幸了,你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
  “别这样笑,你这样比哭都难看。”冷严似是十分不满弦月洒脱的样子,甩袖离去。
  弦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大哥,自从你离世的那天,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张伯,你说,他会不会是我大哥?”
  “他是不是先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再终日饮酒作贱自己的身子,就会让我们的苦心白费。”张伯在里边凉凉地说道。
  弦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曾经最爱的女人成亲,他顺势多喝了几杯,这不算是什么酗酒吧,只是给自己一个彻底当下她的机会罢了。
  张伯老了,自然是不懂年轻人的风情。
  和无所谓的弦月不同,张伯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凝重,对着月色沉思,明明是为了治病救人才做了医者,可是如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罢了罢了,就当是忠君爱国,就当是只为了救吴柳从腹中孩子的命吧。
  冷严回去就将药丸掺在吃食里给吴柳从吃了,当晚李府医来请脉,诊了许久,只留下一句“王妃娘娘身子安好,不必担忧”就离开了。
  感觉到他心里有事,冷严也随后跟着他出了门。
  “李府医,王妃的身子可是有偏差的地方?”不是冷严信不过张伯,只是事关弦月的安慰,他就不得不用上十万分小心。
  “呵呵,冷大人,既然有鬼罗锅帮忙保胎,您又何必再来惺惺作态的问我?我不过是个平凡郎中罢了,医术自然是比不过他的,为了王妃这一胎,他居然把看家的禁药都拿了出来,吃了这禁言,别说一个吴正了,就是来十个冷大人,这孩子也能保住!”李府医冷声说道。
  “既然是这样,也就是天大的好事,不知道李府医为何如此失态,难道你居然是这般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吗?”对待他无端的发难,冷严也没有什么心情让着他。
  “呵呵,真不愧是凭借一己之力,从寒门书生到大望的战王爷。您的气魄,真是让李某人胆寒,李某深知本事难以拿得出手,特请辞告老还乡,还望战王爷批准啊。”李府医“噗通”一声,当场就给冷严跪下了。
  看他这幅样子,冷严当即忍不住心里这口恶气,一脚踢在李府医的心口上,说道:“别在这里给我装神做鬼的,你若是真有这本事,我也不必在府外求医问药,既然知道自己力不能及,就别搞出妇人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老老实实给我在战王府待着,若是王妃这胎不能平安降生,我让你年老之后,也无乡可归!”
  李府医听出他话外之意,顿时惊恐地张开眼睛看着他。
  端详了半天,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他颤抖着举起右手,用手指指着冷严道:“没想到我竟然让他给骗了,你到底是誰!有何居心!”
  冷严想是没听懂他的话一般,走过来,轻轻扶起他,还贴心地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